“尤因会再次远航,艾德里安会再次被轰成碎片,我和你会再次在睡在科西嘉的星空下,我会再次来到布鲁日,再次爱上伊娃,再次失恋,你会再次读到这封信,太阳会再次变得冰冷。尼采的留声机唱片播放结束时,为了无穷无尽的永恒真理,撒旦会再次演奏它。”

【华纳犹太姐妹花】illuminate(12)

RPS RPS RPS

姐妹花即Jesse Eisenberg和Ezra Miller

设定为姐妹花双罪犯

大本是波士顿黑帮,科林是爱尔兰大佬

要非常感谢在微博上面开脑洞的太太们

cp为#Colezra#(#科兹#)和#Afflesse#(#本卷#)

本篇出现#Colezra#(#科兹#)和#Afflesse#(#本卷#)

前文→TEST Prologue02 丨03 丨04 丨050607 丨08 丨091011

后文→ 番外


---


当警察来到那片废弃货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似乎将原本早餐时间有关总统竞选和本区选派比例的谈论转变为抱怨着这块地方是多少的偏僻与废弃,至少他们并不会时常来这儿。他们更加愿意将上午的时间花费在讨论周末的橄榄球联赛的战队成绩上,配上一杯热咖啡和一份刚刚从楼下热狗摊买上来的法兰福香肠芥末热狗,也许会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阅读今天的洛杉矶日报,但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下过雨的清晨开上二十多分钟的车来到一个估计上一次投入使用是在上世纪的废旧小货场,从一个很明显是白白赚了他们每个人两美元的三明治小贩手里买来那些已经冷掉了的咖啡和早餐,那些起重机看起来比他们的父亲年纪还要大。

而当救护车抵达的时候,警察已经进去了。他们穿过那道布满了锈斑的卷闸门,绕过停在那里的那辆看起来有一些千疮百孔的车——如果忽略掉它碎掉的前后窗玻璃和一身的弹孔,也许能够说还算是个不错的收藏品——而当横躺在地上那些人的尸体呈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时候,他们试图回忆起那块拿到手就已经凉透了的三明治,至少那看起来将是他们今天唯一的食物。

 

Ben站在不远的地方打电话,Colin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他不是在秋季狩猎之后下令屠杀一只牡鹿,就是在以一种不太善良的方式商量一件Colin目前不想去认为和Jesse相关的事情,因为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实实足足地地道道的波士顿“人士”。这句话里面的“人士”并非那些在千禧年医药或者是富达投资每天消磨八个小时工作时间的人,如果能有空余的手的话,他会大方而夸张的做个引号的姿势,但是他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搭在变速杆上,他没有把车熄火,也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看着Ben站在那里打完他“严肃的”电话。他无从得知Ben和Jesse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够知道Ben乐意利用所有可能的方式将Jesse救出来,就像自己绝望的寻找Ezra一样,即便丢弃掉自己的生命。

Ezra一直觉得这种情节十分烂俗。当他和Jesse在沙发上度过第数不清多少个电影之后,他试图理清那些所谓牺牲与救赎的事情。他十分怀疑以救赎方的牺牲换取被救赎方的幸存是否真的具有意义,或者说这种所谓的救赎关系本身就是相互作用的悖论。此刻的思考令他头疼,他把Colin的外套套在身上,坐在后座上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一棵姿势过于引人注目的行道树上。但是他失败了,他的大脑回放着过去的几天里所有的情节,以及所有他在意识清醒或者模糊时所设想的Jesse所有可能的情况,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认为自己的记忆力能够清楚的记住每一秒的细节,但是这种能力此刻令他痛不欲生。

Colin透过后视镜看他,Ezra扭着头,他似乎是觉得Ezra的卷发长长了,至少那些柔和的发卷安静的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把大衣的领子翻了起来,Colin恍惚间觉得他似乎回到了第一次看见Ezra的那个夜晚。Colin现在觉得那天晚上当自己替他开车门的时候,他应该拥吻他。

“也许我应该答应Jesse回纽约。”Ezra突然说,吓了Colin一跳,“但是后来他却说更喜欢拉斯维加斯。”

“如果你们乐意,我觉得我和Ben很乐意在这些事情结束后带你们去东海岸。”

“哦,我讨厌这种说法。”Ezra说,“人们总是说在某某事情结束之后就去做什么什么事情,但是往往某某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结束,于是他们永远不会去做什么什么事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

“要我说我们明天就去,现在就订机票。我相信Jesse会乐坏的。”他似乎在专心研究那棵树上的一处疑似虫斑,但当Colin认为他还要描述一下这场行程的时候,Ezra却笑了,“你瞧我在说些什么疯狂的话。”

“我相信Ben一定也会选择带Jesse去他的家乡,”Colin试图换一种愉快的语气,“我觉得Jesse一定对历史感兴趣,也许乐于研究一下美国独立战争。”

“你完全不能想象他是多么爱和他的书做朋友,”Ezra说起这些时像是终于变回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一种有趣又年轻的腔调,“Ben一定不知道Jesse正在写一本短篇集,他读过两个小故事给我听,相当有趣。”

“是么!”

“Ben一定会喜欢的。”

“我们该跟Ben建议一下。”

Ezra没有接话,Colin看见他的眼睛折射着属于深夜的光芒。

“给我一把枪,Colin。”

“嘿,Ezra,听着,我希望你好好的待在车里,当然,我会留把枪在车里。但是,听我的,一切交给我和Ben好吗。也许这话说出来不好听但是我希望你待着车里做我们的后盾,我不想在极有可能发生的枪林弹雨中还需要担心我最爱的犹太男孩。在车里照顾好自已,我相信Ben一定会把Jesse救出来,”他顿了顿,“他爱他。而我爱你。”

Ezra转过头来看他,他笑了,但是Colin并不喜欢看到Ezra这样的笑容。

“我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

 

当他们开始调遣救护车的时候,这片冰冷而罕有人至的仓库才吸引了其第一批观众。无所事事的水鸟停在窗沿上,他们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审视着现有的一切,但当他们明白面前并非有他们所需的食物之后,乐趣也随之消失殆尽。也许它们更加乐意去那片相对来说更加贴近游人的码头,至少他们可以在那里享受一些抢夺的乐趣。没有人会对这些看起来生机勃勃又讨人喜欢的小家伙们持有戒心,这使得它们拥有着意外获取食物极大的可能性。

“这家伙中了三弹,一弹正中心脏,还有两弹打在他的肺叶上。如果不是正中心脏的这一发精准无误,我得说这个开枪的家伙可真够浪费子弹。”他只是当地警局一个普通的警员,有着一点南部口音,没有人需要知道他的名字,“还有这里这位老兄,噫。”

他发出了一个奇怪的语气词,这令他那个看起来并不爱开玩笑的同僚皱了皱眉头。

“瞧瞧这儿,开枪的人至少有四五个,才能在自己全身而退的情况下杀死这些人。而这些死人你以为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一位,”他用鞋尖在那个脸被打碎了一半的人的脑袋附近画了一个圈,“我敢说他可在系统上挂了至少三年了。这可是一场混战。”

“别掉以轻心,也许还有人在这里,我们得去看看。”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以我的晚餐发誓。看起来开枪的人像我们一样从门口进来,一口气杀死了所有的人。我好奇的是他们是在寻找什么吗,因为至少看起来不是来谈判的,也并不只是让这里炸成一片废墟。”

 

遗留在口袋里的硬币容易在蹲下的时候硌着自己的大腿,Ben显得有些烦躁,而烦躁令他的西装外套被飞掠过的子弹割裂出一条细长的口子,这现在成为他第二不能容忍的事情。他现在第一不能容忍的事情是他们尚未找到Jesse,而他希望尽量在自己不得不杀掉所有人之前从某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口中得出Jesse的具体位置,因为电话里那个总是被叫做號鹦鹉的人告诉他的消息并不详细。即便如此,Ben必须牺牲昆西区一年的成交额给那个看起来有点笨头笨脑但是说实话消息还算灵通的人,但是其实他毫不在意,他甚至乐意因此转交自己手上所有的交易,滚到阿拉斯加某个北方森林的小木屋里度过漫长的冬季。

他的弹夹打空了,击退了试图向他们投掷爆炸物的一个倒霉蛋。Colin在不远的地方,他躲在被他们直接开进仓库的那辆车的后轮位置,从车底向自己扔过来备用的弹夹。Ben不敢冒险用爆炸物更加有效率的清理掉面前这些令他心烦的人,因为他猜想Jesse一定在这栋建筑的某个地方。未知令他恐惧,他把子弹按进枪膛里,他不可遏制的想念犹太男孩的金发、蓝眼睛和尖瘦的下巴及颧骨,他在谈论起修正主义者的时候严肃的神情,在反驳其观点时学术的论据。上帝,Ben在思考为什么自己花费那么多时间与Jesse讨论政治与文学,他甚至没有时间去亲吻他。

玻璃被炸成了碎片,尖锐的颗粒掉在Ben的后背上,试图划伤他的后颈,但是他并不顾忌。事实上,他现在不顾虑任何事情。他向Colin示意了一个眼神——这可真奇怪,Ben从来没想到会和一个爱尔兰黑帮的人站在同一条线上,也许这下子轮到周末的时候他会请自己喝一杯茶?Jesse,都是因为Jesse,这个小卷发犹太男孩,这个小家伙,这个不愿意开枪但是却能够在拉斯维加斯凭借自己那个可爱的小脑袋和Ezra一起被并称为令人欣羡又渴望的姐妹花。Ben阴郁的想,但是他并无责怪。他快步的移动到更加靠近史矛革的一侧,Ben连这种所谓的代号都懒得想,他只是在Colin开出最后一枪后把枪口精准而直接的送上他的额头。

“Affleck和Farrell,我今天是走大运了。”

史矛革的嘴里含着血,他永远丢失了他拿枪的右手——Colin的杰作,他保证他这辈子别想再用右手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了,不管他是想从事园艺还是阅读。他靠着一箱货物努力的试图用左手去够掉在地上的武器,但是Ben一脚踢开了它。仓库空旷且静谧,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像是在出席一场寡淡的葬礼。

“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杀了你。”

“为什么不呢?杀人对你来说从来不是困难的事,Affleck先生。”

Ben的枪口直对着他的眉心。

“Jesse在哪里?”

Colin意识到Ben在极力克制自己试图马上杀掉他的愿望。

“谁是Jesse?”他像是思考了一下。没有人说过无所畏惧的人有时候像是一条该死的甩不掉的章鱼,“哦!那个漂亮的犹太男孩!”

他换上了一种令人作呕的神情,至少Ben这样觉得。他努力的在大脑里搜寻某个理由让自己不马上把那颗子弹送进他的脑壳,这个距离开枪他有十足的把握。

“我一直替你留着他,希望他能够告诉我那笔钱的下落,但是他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明白了,钱一直都在你们两个人那儿,P只是像他的名字读音一样粗俗又愚蠢,害得我们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一样瞎转。但是我并不觉得无趣,至少我们得到了Jesse。”

“Jesse在哪里?”Ben看起来像是一只秃鹰。

“你不愿意看到他的,Affleck先生你可从来不会真的喜欢某个人,更何况是某个男人。再说了他现在看起来可没有那么漂亮了。他一直不肯告诉我Farrell先生的名字,真不幸,曾经无数人想要共进晚餐甚至是共度一晚的犹太之花,现在已经是没人愿意瞧上一眼。我把他给杀了。”

“我想你并不敢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去找他吧,去吧去吧,伟大的波士顿传说Affleck先生现在被一个异教徒弄的像是一个地痞流氓……去找他吧,你能找到他的——”

“好了,够了。”Colin抬起手朝着他的大脑开了一枪,史矛革摔了下去,停止了恼人的喋喋不休。

“他在虚张声势。”Ben跨过他的尸体,他望了一圈,最终选择踹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他沿着屋侧的一条碎石路往深处走,这里车辆无法开进,没多久道路就阻断在一堵石墙中。墙被凿开了方便走人的豁口,碎裂的砖头掉在地上,看起来有点像是他们聘请了一个啄木鸟来当泥水工,只是匆忙且临时拆开的而已。Colin没有跟来,他不知道Colin在干什么,但是这无关紧要。他和太多人的交易关系都会以某一方的“突然消失”为终点,无论是否有道理可寻或者说是否符合逻辑,但是那依然渐渐成为他社会关系的一种病态发展态势。Ben又走了几步,他在道路尽头找到一个蓝色的集装箱。集装箱并没有上锁,如果没有七七八八的烟头掐灭在地上,这一块土地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空气中微妙的酝酿着干草和铁锈的气息,他把手覆盖在箱门的铁栓上,感受着潮湿、冰冷和黏腻的触觉。

 

“也许你应该把他们叫过来,我不认为你擅自打开这里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另外,我们没办法确认这个奇奇怪怪的集装箱里没有什么会在我们开门的一瞬间朝我们开枪的人!该死的,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听着,听着,好了,我知道我们应该把它打开。把你的枪拿好,你这个笨蛋。”

 

他找到了Jesse的尸体。有人报了警,Ben能够听见警笛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听起来像是一个糟糕而悲怆的高音歌者。

 

*

 

Ezra把车开走了,事实上,Colin不得不在警察到来前绕过那片空旷的沙石地。皮鞋折磨着他的脚趾,他迫不得已在三公里外的地方才找到一辆可以使用的车,毕竟这鬼地方荒无人烟。但是引擎不敢让人恭维,Colin一度担心这辆车会报废在自己手上。他在离开洛杉矶市区二十公里的地方换了他留存在这家洗车店的车——老板是他早些年的朋友,“总是时不时的提供一点点微小的帮助”,这是他的原话。Colin开车回了拉斯维加斯,但是Ezra并没有回到他和Jesse的家,他不确定是否是当那个该死的人说起金钱与Jesse与自己的时候,Ezra回想起他把自己拷在车架上而把Jesse带进赌场的那个夜晚——那是他和Jesse的分别,那是Jesse被杀的诱因。Colin没能找到他。

他在他们家门口等了两周,直到那个需要拐杖才能勉强完成购物的老太太开始怀疑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超市摆货员的时候,他开始意识到Ezra可能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他那天晚上像是一只高贵的森林猫一样从喧嚣中走出来,他披着别人的外套,看起来光彩夺目。他像是一个年轻的神,可以随意掀起一场革命,而他将站在漩涡中心,高举着信仰者的旗帜。

这让Colin想起Giovanni Lorenzo Bernini的那些雕塑作品,那些有着卷发的女神。他走在家乡已经冻硬了的土地上,边牧在一旁不耐烦的抬着爪子,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主人带自己出行,或者至少不太喜欢这条过于粗粝的道路。Colin把牵引绳在手上又绕了一圈,他找到了一个公园里能够晒得到太阳的座位,把毛巾从背包里拿出来擦汗。太阳显得遥远且苍白,潮湿的雾模糊了视野远处的花园及游客,像是这种该是清晨才会有的雾永远不会消散而将如同浪潮一样渐渐淹没他。Colin把毛巾重新塞回背包里,水瓶里的水在上一圈的时候就喝完了,他靠在椅背上,努力试图利用回想起一首爱尔兰小调而忘记有关Ezra的事。

边牧安静地趴在他的脚边,轻轻的用头蹭着他的脚踝,而这个看起来十分努力的尝试,可怜的,对于Colin来说并不奏效。


---本篇完---

评论(9)
热度(47)
© MercedesZhang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