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因会再次远航,艾德里安会再次被轰成碎片,我和你会再次在睡在科西嘉的星空下,我会再次来到布鲁日,再次爱上伊娃,再次失恋,你会再次读到这封信,太阳会再次变得冰冷。尼采的留声机唱片播放结束时,为了无穷无尽的永恒真理,撒旦会再次演奏它。”

【华纳犹太姐妹花】Illuminate (6)

RPS RPS RPS

姐妹花即Jesse Eisenberg和Ezra Miller

设定为姐妹花双罪犯

大本是波士顿黑帮,科林是爱尔兰大佬

要非常感谢在微博上面开脑洞的太太们

cp为#Colezra#(#科兹#)和#Afflesse#(#本卷#)

本篇出现#Colezra#(#科兹#)和#Afflesse#(#本卷#)

前文→TEST Prologue02 丨03 丨04 丨05

后文→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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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质疑一个狂热的赌徒会如何竭尽全力的在抱有希望的同时输掉所有的积蓄与身家,就像少有赌场会类似于在福布斯或者财富榜单上排列那些最为富有的企业或个人那样标榜某天晚上有多少人输的血本无归。那可不是什么营销的好套路,至少会让人希望退避三舍而与这种听起来极其晦气与扫兴的场所保持一些距离。不仅如此,他们还会竭尽他们所有能够在他们的大脑里想到的词汇告诉自己的孩子或者是朋友甚至是路过的陌生人该如何与这些地方划清界限,但是Jesse并不是其中之一。他不是没有输过,但是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收好自己的筹码,不过自然绝大多数时候他能够从自己的目标上榨取足够的金钱,那些钱成为他的报酬,即便往往不需要知道指派给他这份工作的人是谁,亦无需得知最终到他手里的钱是否高于出价人所想,他只需要看清楚对方的脸色和双手颤抖的幅度。没有人会在抽到一副烂牌的时候还看起来像是刚从夏威夷度过一个怡人的长假回来,更何况Jesse热衷于那些精巧的纸牌魔术,他把牌桌当成他表演的街头。相当危险,Jesse深知,所以他只在很少的情况下使用,毕竟他不想惹出多余的麻烦,即便很多人知道犹太姐妹花里Jesse的本事,但是他们也知道姐妹花从不会选择某个光明磊落的人下手——那种时候,Jesse总是出奇的输的很厉害。不知道的只有那些目中无人的可怜虫们,他们的脸印在照片上,看起来就像是定格在那里的死人一般。

正如同现在,Jesse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被Colin叫做P的人正在试图从最后的几千美元里找回今天注定不会降临在他头上的好运。Colin站在他的不远处显得相当安静,Jesse几乎有时候已经差点忘记他还在那里看着自己,握着摇晃的马提尼酒杯和一个漆黑的枪口。他记得Ben一进门就往电梯方向离去,那通向客房区,他在离开前朝Jesse眨了下眼睛,像是试图向他表达什么含糊的意义,只是Jesse自叹和Ben并没有他和Ezra之间的默契。Colin指给他他的目标,“那个人叫P,如果你想知道的话,”Colin轻声的说,虽然他知道没有人会听见他们说话。P应该只是一个除了在这件事情上大干了一笔而吸引了Coin的注意力,平日里应该只是一个无名氏,因为Colin只告诉Jesse这个短暂的音节,并没有说明他叫做P什么。

“尽你最大的能力让他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我向来不赞同把一个人逼上绝路,”Jesse看似善意的提醒,“那会使人发疯,也许后果会相当糟糕。”

他咽了口吐沫,感觉像是一颗石子从他的咽喉里滑下去。

“你知道你不这么做的后果吗?我可没有Ben那么心疼你。当然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我会先回到车上把Ezra扔进那个淡水湖里,或者把你们两个丢进监狱。你应该能够猜测到如果你们两个被丢进监狱里该会是怎么样的场景,所有人都会挤破脑袋想要把你们吃干抹净。”

“我看的出来你对Ezra有意思,”Jesse嘲讽的反击,“我都看见你把手帕递给他。”

“还没有到那种现在可以把你们俩都救了的那种‘意思’,”爱尔兰人不耐烦的拉了拉Jesse的胳膊,“我会一直看着你,如果你现在脑子里在盘算什么逃走的路线的话,我劝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好好的把心思放在你的目标上。”

Jesse在等待那个叫做P的人翻牌,他这局依然稳操胜券,他甚至有时间去思考那个人的名字是P什么。他看着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五点半,看着Colin换了一个角度站着,而这个角度他相信只要自己在椅子上挪动一下屁股,Colin都会把他的枪举起来。而且,他觉得Colin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而于是站在Jesse脑子里的两条逃生路线都需要经过的那个门前。他想到了两种方式从这个楼里逃出去,一种过于保守,成功率值得怀疑同时他还怀疑是否有可能还能顺带收获一颗子弹。另一种过于激进,他很有可能摔断一条腿,不过他无法想象自己也许都需要跑到Colin的面前朝他友好的说,“嗨,你好,我在试图从两个疯子手上逃出去,能不能让一让,我需要从你身后那扇门出去。”

Jesse不安的抖着腿,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Ezra会把手覆盖在他的膝盖上平息他的这种下意识,但是现在他相信Ezra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已经从那个停车场逃出去。他可以找到另一辆车,或者直接开走Colin的那辆。自从Ben在他的车顶上按了一个烟头印子之后还有什么可以对那辆车心疼的呢?他把他的牌倒扣着放在桌上,他的手心在出汗,汗液磨毛了纸牌的边缘。他不知道P和Colin有什么过节,他已经把那个人所有的筹码都赢过来了,包括他不断去换来的新筹码,通常情况下他应该在十几万前的时候就离开这里,而现在他太招人妒忌了,Jesse知道这通常意味着什么,而糟糕的是Colin似乎根本不在乎这种‘意味’。

人群像是聒噪的乌鸦,成群结队的聚集在一块腐肉的边上,每只都试图用自己的喙戳穿那块腐肉的表皮,而把肌肉组织抽出来,不去顾忌是否会有没有干涸的血溅在他们难看的脸上。P就像是那块腐肉,“上帝,快把牌翻过来,你还他妈的指望你能够翻盘?”Jesse听见某只乌鸦在叫嚣着。他的余光看见Ben从大厅尽头那边走过来,他拎着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行李包,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试图在假期来到拉斯维加斯试一把运气的公司职员,但是Jesse相信Ben不会对格子间与公文簿感兴趣。Ben只和Colin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握了握手。他们居然会相互握手,Jesse感觉他们似乎正在进行一场令人愉悦的买卖。Coin径直朝着柜台走去,Jesse看见他向里面那个穿着暴露服装的女士指了指Jesse的位置,但他知道他是在指摆在他面前的那些筹码。天哪。Jesse绝望的闭上眼睛。他走不了了。Ben绕到他的身后,他似乎丝毫不会在意Jesse和那个可怜虫的这场赌局结束了没有,他的手温柔地握住Jesse的手腕,将他从他的座位里带了起来。Jesse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他用力的把Jesse的手臂朝自己的方向猛烈的一扯,几乎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他一句话没说,另一只手抚摸着Jesse的侧颈,他拇指的指纹顺着Jesse下颚的骨架轮廓从他的耳根抚摸至他的下巴,生硬的逼迫紧抿着嘴唇躲开目光的Jesse看着自己。

他的睫毛在颤抖。Jesse并不强壮,他的卷发比Ezra利落,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金棕色,将他原本蓝灰色的眼睛映衬成一种镀了金的颜色。该死,Ben大声的在心里咒骂,但赌咒不关乎任何人,如果硬是要说,那只关乎自己。他感觉自己并不是在制约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而像是自己正在捧着一只金丝雀。

“跟我走。”

这是Ben唯一说的话,他握着Jesse脖子的手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滑,滑过他的肩胛骨之间凹陷的曲线,最终落在他的腰上。他察觉到当自己的手触碰到他的腰的时候犹太男孩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像是一种无谓而下意识的瑟缩,而他也很容易就用一只手臂环住了Jesse的腰。他比他看起来还要瘦,Ben甚至怀疑他是否比一个姑娘还要轻。

 

暗巷没有来往的人,只有两堵靠的过于接近的砖墙。它们属于两家不同的零售商店,让人疑惑这里是否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空气中弥漫这一种泥土和盐矿的味道,仿佛是因为狭小的空间而被挤压得挥散不去,而导致愈发浓烈。天色已经完全进入清晨,不远的公路上开始驶过那些去往工作场所的人,但只有偶尔有人从辅道上弯下来去这两家零售店中的任意一家买一杯咖啡,幸运的是,没有人看见Ezra。Ezra将自己隐蔽在暗巷的正中间,那是一个巧妙的地方,不论是顾客还是出来扔垃圾的店员都不会看见他,他们只能看见巷口和巷尾,那里现在一个被一辆Ezra来的时候就在的小型货车,和一个被一个看起来遗弃多日的旧沙发遮挡着。

他偷来的那辆车被他遗弃在一公里外的地方,他给Colin留下了车,因为他觉得Colin很有可能会通过车的定位找到他。要撬开一辆车并把车发动起来不是什么艰难的事,至少比打开手铐容易的多,他恶趣味的想看到Colin发现他逃走后的表情。那个心情不定的爱尔兰人,Ezra心想,不确定是吹多了海风还是别的什么欧洲的老毛病,过分的对控制他人有种奇怪的爱好。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亲吻,那几乎是一种疯狂的噬咬,还有他对自己有力的制约。他的指尖规律性的敲击着墙壁,Ezra想起他的手指掠过Colin后颈短促的发尾的时候的触觉,还有他紧致的背肌。Ezra觉得也许当他和Colin不在有任何所谓任务或者别的什么关联之后,他有点兴趣想去了解一下自己坐在这个控制狂的身上让他因自己而迷幻的呻吟的场景。

只是现在,Jesse应该在半个小时前就到了,但现在他所看见的只有唯二的咖啡热爱者,其他便只有沉默的矮树丛。他焦虑的走到那个货运卡车的背后,那些锈蚀了的外壳像是鹅卵石上漫布的苔藓,静静的腐蚀着工业时代的钢铁巨兽。他没有带计时工具,他在心里默数了三百秒,他一只手抓着只松开一只的手铐试图避免它发出声音,寒冷的金属刺激着他的掌心,他感觉仿佛含着一块吃不进也吐不出的冰,那种寒意化在他的口腔里令他想吐。Ezra离开那辆似乎已经死去的车,他飞奔过整条暗巷,他的鞋子踩在泥水潭里,他跳过那架破败的沙发,靠着商店的后墙,猫着腰从窗台下闪过。他在后墙消失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他把皮筋咬在嘴里,修长的手指拢过自己的头发把它们在脑后扎成一个利落的结。有几根头发被手铐夹住扯了下来,而因之前的挣扎于是勒出一圈的红色伤痕现在刺痛的疼。Ezra皱着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试图把那块难嚼的冰咽了下去。他朝着自己遗弃车辆的地方奔跑着,风灌进他的肺里像是长出了一把带齿的锯,他的耳朵仿佛正在被一个抽风机对着,以最高的频率抽干他的大脑。风卷草在他的脚边滚动,很快连那条暗巷与商店都消失在他的视野尽头,但是Ezra一次都没有停下里转过身去看自己究竟跑出了多远,他几乎是凶猛的扯开车门整个人跳了进去,那辆可怜的车精疲力尽的摇了摇,它发动起来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滑稽,Ezra不知道是因为是自己单纯从控制板里抽出两个线点着这辆车的缘故,还是有至少一只猫在引擎盖里面做了窝。

他的车速和车技不会被任何一个思维还算正常的人所赞同,但是Ezra总是过于疯狂,更何况他现在大脑正在回溯之前和Jesse的任何一个隐蔽或直白的交流,而他确信Jesse收到他的暗示表明他会逃出去,而此时唯一的解释就是Jesse不知什么缘故而没有能逃出来。Ezra不喜欢这个结论,他喜欢Jesse总是在自己“过于放肆与疯狂”的时候把他拉回到那个叫做家的庇护所里。他愿意为Jesse做任何事,不管是当他的魔术表演观众还是替他进到那个该死的监狱里呆上该死的六个月。他知道Jesse没法在那个监狱里活下去,而他可以,不管是那些待在监狱里快要腐烂的人用粗俗的手势冲他“礼貌的”表明意图还是在熄灯后撕扯他的衣服把他的脑袋按进抽水马桶里的“热情的”问候。只要,那是为了Jesse,而他不能想象他离开Jesse的日子。

Ezra在无数辆车尖啸着从他车边急转方向开进荒野里或者是剧烈的急刹停住之后把车开进了市区,在一个几乎差一点就要拐进河里的转弯后Ezra一脚踩下刹车。他刻意的放慢脚步左右谨慎的打量着,发现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出没在这片仓储区内。他绕过一个一组防撞杆,从一个限高栏下钻了进去,他从一个开着的窗户里抽出一根废弃生锈的钢筋,用力的插进隐藏在一篇杂草中的一个窨井盖的开孔里。他的手腕使不上力气,未解开的那环手铐磨破了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汗水里的盐分透过伤口像是一根根丝线一般渗透进去。他费力的将窨井盖撬起十公分宽的开口,Ezra跪在地上从开口处把手伸了进去。他仅凭感觉在井壁上摸索着,不断向前或向后移动着身体,或者最后趴在了地上。他能察觉到草穗摩挲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划过他的脸和脖颈,直到他最终把一个密封袋从那个十公分的开口里抽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把枪胡乱的塞进后腰的裤子里,再把那把子弹倒进口袋中。然后他用脚把井盖合了起来,把那根功成名就的钢筋丢进围墙后面的建筑材料杂物堆里。

 

于是Ezra现在举着枪对着那个被简短的称为P的人的额头,他的身后是坐在地上努力平静自己呼吸的Colin,爱尔兰人捂着自己的左肩膀,他的烟灰色西装被血染成深黑色,漫过他的指缝,流淌到他的手背上。非常侥幸的位置,Ezra猜测是因为风向,使得那颗本来要打进Colin心脏的子弹偏离了几英寸,但是贯穿了整块肌肉使得这种侥幸并不能值得庆幸。但是他的枪口撞在P的头骨上,他完全不用担心风向,他那只依然挂着手铐的手将P按在一根贴了一封寻猫启事的电线杆上,P看起来像是寻猫启事上那张照片里那只挪威森林猫用爪子按着的那个可怜的泰迪熊。他瞄了一眼Ezra的手铐和手腕上的粉红色的新鲜伤口,他扯开嘴角试图摆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一只发了疯的柴郡猫。他似乎想对Colin的“特殊爱好”做出一些评判,但是Ezra没有等他开口就按动了扳机,血混杂着碎裂的器官组织洒在Ezra的脸上,只不过Ezra似乎毫不在意。他拉着Colin未受伤那侧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着他拐进堆砌着垃圾桶的后巷里,Colin看他信手从垃圾桶边上数个随意堆砌的矿泉水瓶里捡起还剩着一半水的一瓶,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水倒在上面,然后他把脸上的那些P的纪念品胡乱的擦掉。Colin靠着砖墙站着,他能够感觉到从墙里泛出来的寒气,像是无形的爪与牙,从他的后背慢慢顺着他的身体爬上来令人窒息。Ezra只穿着一件之前Jesse套给他的T恤,看起来不过像是一个高中生,瘦削又高挺。当他把脸上的血迹几乎完全擦掉之后,他扯掉了扎着头发的皮筋,那些黑色的发卷像是跳跃着落到他的肩膀和脸侧。于是Colin刚才的那个有关学生时代的幻觉消失了,他看着Ezra又回到那个在眼睛里藏着与他的漂亮脸蛋相称的诱惑神色并且能够让所有男人与女人看到他就会爱上他的那个人,像是那天他看着他只在裸露的身体上套着一件不属于他的大衣,他从赌场的大门口走出来,整个世界似乎都是他的。

“停止你的傻笑,”Ezra把湿透的外衣塞进一个垃圾桶,“不论你在想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之前Colin给他的手帕,他才发现那个手帕的一角极其精致的绣着两个字母,但是Ezra现在没有兴趣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论那是什么浪漫的爱情信物还是古怪的自恋情节。他把手帕折了两下塞进Colin的手里,他拉着Colin的手让他自己用手帕捂住伤口,Colin发现Ezra即便是在杀人后也依然冷静的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看着那个不过是二十多岁少年的青年人像是一个老成的杀手。他不应该是这样,Colin在内心反驳,他应该是从大学毕业刚刚踏上工作的那些会讨论电脑游戏和某部新上映的电影的人,在周末会在自家的停车道上打篮球或者在圣诞节的时候穿着节日气氛浓郁但是相当难看甚至可笑的那种有着驯鹿的毛衣,他应该因自己喜欢的男孩或女孩大笑或难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拽着他把他扔进汽车的副驾驶座,开着偷来的汽车以不会被警察察觉的速度开到某个不会被写上旅游推荐酒店清单上的汽车旅馆,用不建议去深究来路的现金换取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钥匙,再把枪放在电视柜上。甚至,Colin心想,他不应该举着枪从街对面跑到自己面前把子弹打在P——上帝可怜他——的脑子里,他没有理由出现在那里,他应该已经逃到洛杉矶或者圣地亚哥,至少不应该仍在这个城市里。Colin放任的躺倒在铺着白床单的单人床上,虽然他相信下一个清洁员一定会大声的咒骂那个把床单染成红色的混蛋。他任凭Ezra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他比Colin稍微高一些,但是并没有他强壮。Colin跌跌撞撞的把Ezra挤到门框上,他看见浴室镜子里那个年轻的犹太男人正把他的衣服从他的身上剥下来,他感觉到他冰冷的指尖有意无意或重或轻的掠过他的肌肉,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冰。血顺着他的皮肤一直流淌到他的小腹,他能察觉到血液的温度从炙热到寒冷,他看见Ezra从架子上快速的抽了一块毛巾,从那滴血终止的位置开始顺着红色的轨迹往上擦拭,Colin能够感觉到毛巾不光滑的表面像是一种过于迷幻的触觉,让他感觉仿佛咽喉处的肌肉都被牵扯住形成一种哽塞的状态,像是那种触觉的时间再长一些就可以将那种哽塞幻化成一种呻吟。当温暖的绵柔制品被Ezra引导着最终轻轻覆盖上那个殷红的伤口时,Colin想到红酒与性爱,他看着Ezra的手几乎是擦着他的小腹从他的西装裤里滑了进去,他惊异的发觉自己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有人在冬天把手突如其来的伸进了你的领子里。但是Ezra的手并非“突如其来”,他停在那个让Colin并不确信自己正在期待或者说幻想着什么下文的位置,然后他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Colin在刹那间觉得自己像是某个被偷抓到错过了睡觉时间仍在固执的坚守着电脑游戏的青少年,他看着Erza近乎是顽劣的扯出一个讽刺的笑,然后那只手握住了他的皮带扣,把仍留在尴尬与错愕中的爱尔兰男人甩进了浴缸。

他几乎是摔进去的,后脑勺撞在边缘上,显得粗暴又极具报复意义,但是他此刻变得无可奈何又无措可施,他看着Ezra拧开了淋浴,水首先是浇在他的掌心上,再是手背,然后是Colin的伤口。绯红色的水顺着浴缸转着圈流进下水道里,他的水开的并不大,仅仅是以一种合适的距离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冲洗的显得不那么可怖。Colin看见手铐随着Ezra动作轻轻的敲击着不锈钢的花洒,属于年轻男孩子的手腕套在其中,他想起他在数年前见到过的那个吉普赛女郎,纤细的手腕上总是套着银色的手镯。他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认为把手铐铐在这样的手腕上有如此令人思维混乱的效果,Colin试图把这种效果归结于失血,尽管他的内心并不如此认为。

Ezra关掉了水,他转身从卧室里把另一张并没有在先前被Colin污染的床单掀了起来,扯掉一次性刮胡刀的塑料包装纸,轻轻的割开床单一个口子,Colin看见灰尘在Ezra将床单撕成一条一条的时候腾飞在他的四周。那些布料并不如绷带完美,但是在此时十分有用,Colin感觉Ezra打结的时候刻意将布条扯的相当用力,他确信Ezra听见了他的那声吸气。他坐在床沿上,看着Ezra在迅速地拯救了自己之后又重新拿起了那把放在电视柜上的枪,他的黑发散着落在他的双颊旁,天哪,Colin在试图回想他将手指揉进他的头发的感觉。他并没有像是在他在停车场与他分享过一支烟然后亲吻他时的那样妖冶与美艳,他的脸色苍白,只有那双眼睛像是北冰洋海底的深渊。他的脖子上有几处没有擦净的血迹,像是在疯狂与迷癫之后留下的吻痕,而此时如同撩拨的火种,像是点着而被火星慢慢烧灼的烟纸卷。

他像是握着枪的撒旦,让人能够想起旧约里所以描写他的语句,在诞生的那日被佩戴上碧玺苍玉与玛瑙,不过是因惊艳而心中高傲。但是他又像是可以让神明为之征战的救世主,而所有凡人将跪服在他的荣光里。

“没有必要拿枪,Ezra,”他的声音像是一层轻纱。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他望着Ezra的眼睛,把手轻轻的环住Ezra平举的枪管。

“我接下去需要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还能够记得我刚才做的那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真实的回答,不然我就把你送去和刚才那个人去的同样的地方……Jesse在哪里?”Ezra很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一种不够精细的粗羊皮卷。他并没有放下枪的意思,但Colin的手依然握着,他与Colin微妙的僵持着。

“我相信他很安全。”Colin说。

“他在哪里?”Ezra又问了一遍。

“他和Ben在一起。”Colin顿了顿,“你怎么会来救我?”

“我去找了‘兔子’,他告诉我有人在找你,而他听见另外的人告诉了他那条街的名字。”

“我当时是想找一些补给然后离开这座城市。”Colin笑了笑,“我想‘兔子’应该是某个在你面前就变成笨蛋的又一个蠢货。”

“为什么今天那个人要杀你?”Ezra挑起一边眉毛。

“因为Jesse帮助我赢了那个人一大笔钱。”Colin像是在叙述一件并不关己的事情,“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需要知道Jesse在哪里。”

Ezra往前跨了一步,他看见Colin握着枪管任凭枪口碰到他的额骨,但是他似乎并不认为Ezra会开枪。

“事实上,我可以带你去Ben那儿,”他狡黠的眨眨眼,“他和Jesse在一起。”

他看见Ezra的另一只手快速的拉动枪筒,他能够听见击锤被带到预备位置的声音,几乎就要将子弹撞击而出。Colin暗暗对Ezra对Jesse的依赖吃惊,他原本只以为他俩不过是一起作案的合伙人而已,但事实证明似乎并不仅仅如此,他能够感觉到没有Jesse在身边的Ezra像是慌忙逃窜的麋鹿,在街道与暗巷里惊慌失措。

“哇哦,淡定一些。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似乎总是在不断的拯救对方,也许未来我还会救你,或者你还会救我,正如你上次所说我们之间的共同点在于我们都对对方感兴趣,但是我看现在不仅如此,”他顺着枪管看着Ezra骨节分明的手指,他觉得失血让他产生幻觉,因为他突然回想起刚才这只手触碰到他皮肤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Ben那儿,但是首先你要答应我别老是拿着枪指别人的头。我不知道也许你的父亲并没有教你,但是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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