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因会再次远航,艾德里安会再次被轰成碎片,我和你会再次在睡在科西嘉的星空下,我会再次来到布鲁日,再次爱上伊娃,再次失恋,你会再次读到这封信,太阳会再次变得冰冷。尼采的留声机唱片播放结束时,为了无穷无尽的永恒真理,撒旦会再次演奏它。”

【楼诚衍生】【开以】清明(王开复/靳以)

一开始其实我是吃开复和橙汁儿,一个是采访革命人士的记者,一个是满腔热血的革命青年,而且最后橙汁儿还be了,很合我意【。
然而却忘记了靳以,我的错。
看了一位小伙伴的文,于是控制不住我的洪荒之力了,渣文一篇送给那位小伙伴,手机不太会艾特,那就希望您看到后不要嫌弃。
时代的浪潮是不可避免的,看起来平静,其实已经是革命的前夜了。最后靳以那句话似是他的文字,我这坑码的匆忙,也没去研究什么时候写的,如果还没有写的话就当他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了吧。
我准备买本文集来看了。 

我是文盲,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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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以还未搬到黄桷树镇上名秉庄时,住的是临街的铺面。靠着一条不算熙攘却颇染人烟的旧街,蜿蜒曲折去向不明,却总是在周日上午至傍晚跑过无拘无束的孩童,在他的窗前叫嚷着。他对住所向来不讲究,可容纳一张书桌及他那些零零散散朋友送的或是自己淘来的期刊文集就足以令他满足了。而他对孩童也并无偏见。年轻总是好的,被允许放肆的季节,他总爱在笔下描绘一些这样的孩子,或许年纪稍微再大些,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样的故事令人喜悦。

只是认识王开复的契机却并非如此,靳以向大公报投了篇关于鲁迅的文章,王开复没几日便与他回了信,说是文辞颇为有趣,想见上一面约谈些投稿的相关。时间地点均定,只是这一约并未成行,临约几日,王开复的同事给靳以回了信,说是开复被临时叫去做一个叫顾清明的专访去了,熟人相邀,推脱不开,怕是有几日回不来。对方万分抱歉,靳以却摆摆手不费心神,来来去去又客套了几句,靳以便回了自己的旧屋给友人回信去了。三十年代挂着的一丝不安定,怕是终究有着星火灼原之势,友人劝靳以搬去个鲜有人烟的清净地儿,说是对写作有好处,人声鼎沸世事纷繁,终究不是个文人该呆的地方。靳以没了与王开复的约定,便有了充裕的时间慢慢的回信,说是有道理,择日就另辟新居。 

后来王开复和靳以玩笑时把这次未成行的约见直接叫做“巽故”,“时有八风。历独指清明风为三月节,此风属巽故也。”一是说被顾清明毁了约定,二是“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说靳以那篇文章便如清明之风气,惠风和畅,万物生长。靳以泡了杯碧螺春给王开复,枝芽嫩翠,只是王开复的心思并不在此。年轻的记者端了端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透了镜片瞧着面前这位已从当时自己微微注目的纸上姓名,变为知己好友的青年作家。料想着便是这世间四季之景晴雨之面,也许都难如眼前人明眸里的神采,一种浊世下的清冽甘泉,时而倜傥淋漓时而叮咚逶迤,流入风骨。 

王开复是执意让靳以叫他开复的,而自己却执着的叫靳以靳先生,人前如此,只留他二人在时也是如此。王开复在大公报报社里不算是个闲人,空余的时间总是少的,而却总是抽得出一晌儿的余地来,拾了些报上觉得颇为有趣的文述,路上买了些糕点就往靳以的房子去。靳以忙着搬家,书、旧报纸堆的到处都是。王开复也不在意,随便撩了长衫就往书堆上一坐,权当是凳子,靳以便赶忙拉了他那木头椅子给王开复坐。王开复往往被靳以忙乱的举动逗得笑将起来,笑得成了一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挤出了几条褶子,靳以便又被王开复的样子逗笑了,他笑的时候眼睛比平时还要明亮,光芒都从眼镜后面洒了出来,王开复一直发现靳以的长衫是解开一个扣子的,他可以看到他一截白皙的脖颈,和他的其他所能目光所及的皮肤都色调不同。 

靳以在平静之后说,我常常想去济南。 

王开复知道现在东三省情势紧张,北平有些战事,也许不久会烧到鲁地,于是便只说等些日子,等季节好些了。 

只是靳以知道他的话里藏着什么。 

你不是记者吗,记者总是往有新闻的地方跑去。靳以问起来的时候像是在诉说一件极为沉重的事,然而他太年轻了,二十多岁,王开复总觉得靳以是能够长久地无拘无束地下去的,写着爱情与年少,小市民与知识分子,时代的烽火他竟不愿在他面前提起。于是王开复便觉得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往日里都是他让被访的人穷尽了词藻,今日确实轮了他自己无言以对。他瞧着一旁墙角边上垒了一叠的大公报,有些连纸都泛黄了,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起就留着了,但转念一想也许只是阅读者保养不佳,落了风雨和潮气。想到这里他的心有一些些平复了,他又想去喝一口茶,却没想着一抬头撞上了靳以的目光。他的目光此时隐没了那璀璨星辰般的静谧与柔和,他的目光此时是灼灼的,如带了三伏天的火。 

我们谁也不能落在谁的后边。靳以像是在念一句无边无际的话。 

再后来靳以搬到黄桷树镇上名秉庄了,王开复忙于报社的诸多事物,便很少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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