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因会再次远航,艾德里安会再次被轰成碎片,我和你会再次在睡在科西嘉的星空下,我会再次来到布鲁日,再次爱上伊娃,再次失恋,你会再次读到这封信,太阳会再次变得冰冷。尼采的留声机唱片播放结束时,为了无穷无尽的永恒真理,撒旦会再次演奏它。”

【楼诚衍生】【黄赵】烟瘾(黄志雄/赵启平)

胆战心惊的对黄赵下了个小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自己渣的本质。

黄赵圈的大大们写的都好好吃!

怎么说呢,只是一个短小的事后,并没想说明什么,依旧是熟悉的一发完。

想说日跳总是自己心里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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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志雄的烟瘾上来了,他窸窸窣窣摸索出床头柜上随意扔着的万宝路烟盒,仅凭两根手指就从其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出来,往唇间肆意一放,空出来的这只手就又再摸摸索索去寻打火机,摸了半晌,才突然想起打火机在机场就上交上去了,而后来买的那盒火柴也于早些时日就燃尽了最后一根。黄志雄泄了气,从那咬着烟嘴干涸的双唇间漏出一声叹息来,他的叹息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旖旎,袅袅而去混了窗外飞驰而过的高速车流压过道路的声响,如碎石蹦入路旁荒芜一片的旷野,尾音就这样淡淡而去了。

赵启平压着他的一条胳膊,躺在他的怀里略显失神的望着天花板。旅馆不知道是不是新修的,那张大床正上方嵌着烟雾报警器。赵启平只记得他租了辆大吉普从旧金山往洛杉矶开,他在休假,前些日子连轴转了好几台手术让他这个兢兢业业救死扶伤的大夫都有一种要自暴自弃的感觉。导航上记不得序号的这条公路旁一个随意的出口和一家随意的旅馆,去洛杉矶要开七个小时,他只是想进那家TacoBell买点吃食而已,只是他和黄志雄几乎是挣扎着从门口撞了进来再撕咬着进行这场历久而绵长的性爱。赵启平重重地栽进旅馆那张过于松软的床上,他现在才觉得自己的胯骨撞在床沿上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听着黄志雄的一声叹息,像是属于一个度完了自己一生的老人的。

赵启平觉得自己这件衬衫多半是废了,他没动身子,只是把头象征性的抬起来看了看。最上面的三个钮扣都不见了,领口几乎是扯掉了一半,挂在自己的肩膀下,而衬衫下摆又被掀起,至小腹部分。他能感受到自小腹以下现在暴露在空气中的那种触觉,略微潮湿,像阵雨后的泥土地。加州的冬季没有上海冷,也比巴黎要暖和的多,房间里轻声轰鸣着暖气管道的运作声,于是他并不觉得冷,如同在燥热的夏日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是不会觉得冷的,于是他又再次把自己的颈椎放回那个结实的胳膊上。

他觉得身边的男人像是死了般躺在自己的边上,但他对死大有研究,远知道死亡的人并不会去床头柜上摸出一根烟来。于是他伸手去触黄志雄的脸,黄志雄的轮廓几乎像是被刀剐过的,瘦峋而凌厉,尖刻的几乎如怪石奇峦,但却比任何石像都更为英俊。赵启平能够看见黄志雄胸骨上条形和椭圆的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给这个男人留下的永远的痛苦,于是赵启平虽是医生,但他对此毫无办法。

他扭过黄志雄的脸,才发现他的眼神几乎是迷蒙而湿润的。他看见男人的眼睛几乎如同深浅难测的潭水,亿万年砸进去了数不胜数的石子,甚至是地表伸张曲直变化后遗落的巨石,包揽了万物而于是显得疲惫。他看起来三十来岁,但眼睛却是比真正三十来岁的人看起来更长久一点。他的头发弯曲着散落在他的眼睑上,遮蔽了些许光芒。赵启平发现黄志雄脱去了那件大衣后只剩下一件看起来有点年头的短袖,领口破了洞,丝丝缕缕的。他叹息的时候会轻微的滚动喉结,而再往上是过于尖锐的下巴和密密匝匝开始冒尖的胡渣。赵启平一贯有着一点几乎要把自己泡进消毒水里的职业习惯,然而他此时却像是享受着一种置于泥潭却迷恋沼泽温和浪涌的错觉。这种错觉现在正在凝视着他,然后依旧是那两根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那根未能燃起的烟。黄志雄的双唇不再寄情那拒绝了他的烟嘴,久旱逢甘霖似的吸吮上赵启平的舌尖。

赵启平这才细尝到比自己年长了些的男人口腔里烟酒混杂的气味,苦涩而略带些血腥气味,又有杜松子酒的余味,浅浅的盖过了先前噬咬时尝到的情欲味道,传递到医生的味蕾上。情欲之下只有情欲的味道,而现在如同剧烈搅拌的液体终究沉寂下来了,年轻的医生皱起了眉,他很久没有喝烈酒了,烟也总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而许久不去碰了,他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感触到烟草和酒精的味道,黄志雄似是察觉到了赵启平的细小动作,他的唇齿退了出去,用一种复杂而莫名的眼神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

床头的一方窗户没有拉上窗帘,赵启平可以看见窗外零碎的灯火,他不知道是什么时日了,只是今天到达洛杉矶的计划终究是不可行了。他的理性终于在狂热过后如缓慢涨潮的海水,渐渐开始回归他思维所在的海滩,他与身侧的人灵魂交错,但回忆起来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记得那人在高潮时只是把脸埋在医生的肩头,那微浅的呻吟压进了赵启平的身骨,缱绻着绕着怀中人的骨髓与肌肉,再依赖着沿着黄志雄指腹的行迹遍布全身。赵启平想去亲他,只是那人似是顽固的压着他的后颈把他压得难以喘气,赵启平摸索着黄志雄背上的伤疤,他开始猜测那个比他成熟一些的男人也许是一个军人,只是思维总是难以继续,如同睡前盘算下的思路在一场梦境过后变得残缺不全。

但是赵启平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念头几乎疯狂,丧失了理喻和他作为一个医生长久以来养成的严谨态度,于是他不敢言说只敢在内心默默吟诵着。他听见黄志雄一起一伏的呼吸如同脚步声浅淡,他猜不到他的职业,更不用说他的名字,但赵启平觉着黄志雄就如同于漆黑无垠的深夜里行进时绕过房檐屋角倾泄下的月光,没有人会去在意的,但是却又直晃晃的照了进来,明亮,却清冷,没有人会指名道姓的说自己需要它,但是若是撤了去,又觉得前路昏暗。

赵启平把情绪都咽了下去,他一如既往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侧过头,他看着黄志雄不知何时又把那根烟叼了回去,冲着天,没有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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